我亦悲歌士。憶當時、青雲結客,黃沙射雉。三十行年豪氣盡,川上低徊流水。看遍了、江山如此,圓缺陰晴今古共,達人心、那不如灰死。知我者、二三子。已曾三食神仙字,笑飢蟫梭巡雪案,消磨敗紙。不斷車雷喧客枕,欲借杜家聾耳。更無奈、別人燕市。滿目風煙兄弟感,夕陽中、長揖分行止。都付與、畫圖裏。
我也是個慷慨悲歌之人。
回憶起那時,結交青雲之士,在黃沙之地射獵野雞。
三十歲已過,豪氣已盡,就像那河流在川上低徊流淌。
看遍了這江山依舊是這般模樣,月亮的圓缺、天氣的陰晴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,通達的人的心,還不如死灰般沉寂。
瞭解我的人,也就那麼兩三個。
曾經多次閱讀神仙的文字,嘲笑那飢餓的書蟲在雪案上穿梭巡行,消磨着破舊的紙張。
不斷有車聲如雷在客枕邊喧鬧,想要借杜甫家那樣的聾耳。
更無奈是在他人的燕市。
滿眼都是風雨煙波引發兄弟般的感慨,在夕陽之中,拱手作揖分別而行止。
這一切都交付給畫圖之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