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花堆上黃茅屋,顯出風神清皎。有玉樹、瓊枝圍繞。端不讓戴安道。蹇背衝寒,船脣忍凍,冰雪年年飽。倘相過、不厭狂奴,願作飛鴻,一試去來泥爪。算百歲、浮名草草,低唱淺斟差好。糝徑縈簾,隨車逐馬,放眼成縹緲。賴遮藏闕陷,兒童何必多掃。觸熱者、本堪絕倒,不龜手藥難討。竹挺高風,梅刪俗豔,便是山翁照。問如何不樂,潘郎鬢點華了。
雪花堆積在黃色的茅草屋上,顯示出風神的清朗皎潔。
有玉樹、瓊枝環繞着。
一點也不遜色於戴安道。
駝着背冒着嚴寒,船舷邊忍受着冰凍,年年都飽嘗冰雪。
倘若有人經過,不嫌棄我這狂放之人,我願像飛鴻一樣,嘗試留下一來一去的泥爪痕跡。
算起來人生百年,浮名都是匆匆草率,低聲吟唱、淺淺斟酒才比較好。
像碎米一樣撒在路上、縈繞在簾間,跟隨着車馬,放眼望去都變得縹緲。
幸虧能遮藏那些缺陷和不足,小孩子又何必多去清掃呢。
那些趨炎附勢的人,本來就該令人絕倒,防止手凍裂的藥難以找到。
竹子挺顯高風亮節,梅花刪減了俗氣的豔麗,這便是山翁的寫照。
問爲什麼不快樂呢,潘岳的雙鬢已點綴上了白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