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吟漸入梅花夢,悽悽雁聲催曉。溼重帆遲,波凝岸寂,碎瀉銀河多少。天涯縹緲,正沙尾風回,柁牙雲繞。剩得瓊簫,豔詞難付小紅了。長橋舊遊在否?兩三株斷柳,曾倚孤棹。病枕支愁,征衣浣淚,誰信如今懷抱。江湖歲杪,羨畫裏閒身,一蓑歸早。隱約遙山,睡眉休更掃。
寒冷中吟詩漸漸進入梅花的夢境,淒厲的雁叫聲催促着拂曉的到來。
溼氣濃重使得船帆行進遲緩,波浪凝結岸邊寂靜,銀河如水般碎碎地傾瀉了多少。
天涯遙遠朦朧,正有沙尾處風在迴旋,船舵的牙處雲在環繞。
只剩下那玉簫,豔麗的詞難以交給小紅了。
長橋那裏舊日的遊玩還在嗎?兩三株折斷的柳樹,曾經靠着孤獨的船槳。
病中的枕頭支撐着愁苦,出征的衣服洗去淚水,誰又能相信如今這樣的情懷。
江湖到了年末,羨慕畫裏那悠閒的身影,披着蓑衣早早歸來。
隱約可見遠處的山巒,那睡夢中的眉不要再去清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