漏瓊侵鈿琯,正依依、夢別小坊幽院。薰衣練香軟,掩金蟬組帳,密燈慵剪。翠尊自暖,未相思、柔腸寸斷。恨雁翎不寄,雲箋十二,碧城天遠。蔥茜螺心睡髻,鳳眼橫釵,賦情難遣。烏絲淚滿,詩寫在,舊團扇。算啼鵑枝上,烘愁澹月,曾識秋娘半面。看今宵,兩處憑欄,是誰病慣。
滴漏聲彷彿侵蝕着玉製的管樂器,正戀戀不捨地在夢中告別那小小的坊間幽深的庭院。
薰香的衣服散發着柔軟的香氣,掩着金蟬裝飾的帷帳,密集的燈也懶得去剪。
翡翠酒杯自己溫暖着,還沒有相思就已柔腸寸斷。
可恨那雁的翎羽不傳遞書信,那十二張信箋,那碧城遙遠在天邊。
像蔥翠的螺旋狀的螺心般的睡髻,如鳳眼般的橫插着金釵,抒發感情難以排遣。
烏絲上沾滿淚水,詩句寫在那舊的團扇上。
算起來那在枝頭啼叫的杜鵑,烘托着愁苦淡淡的月光,曾見過秋娘的半面。
看今晚,兩處倚着欄杆,是誰常常生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