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髮三千丈,正江鄉、春風幾日,鶯花無恙。斷送一生惟有酒,獨撥閒頭新釀。算未改、深雄跌蕩。馬槊不教兒輩學,悔當年、誤作封侯想。髀裏肉,撫還長。長安結客心猶壯,向燈前、吳鉤細看,楚歌重唱。說盡平生肝膽事,只有故園難忘。肯容我、再來攜杖。若使劉伶真醉死,怕靈巖、山水都惆悵。先寫在,畫圖上。
白髮長達三千丈,在這江鄉之地,春天已過了幾日,黃鶯和花朵安然無恙。
打發一生唯有靠酒,獨自斟飲新釀的酒。
算來還沒有改變,依然深沉雄健、起伏跌宕。
不教後輩學習騎馬持槊,懊悔當年,錯誤地存有封侯的想法。
大腿上的肉,撫摸着還是又長了起來。
在長安結交賓客時內心仍然豪邁,對着燈前,仔細端詳吳鉤,重新唱起楚歌。
訴說盡了平生的肝膽之事,只有故鄉難以忘懷。
能不能允許我,再來拄着柺杖到此。
倘若讓劉伶真的醉死,恐怕靈巖的山水都會感到惆悵。
先把這些寫在,畫圖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