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才一覺,東華夢、依舊五雲高。憶雉尾春移,催吟芍藥,魑頭晚直,待賜櫻桃。天顏近,帳前兮玉弝,鞍側委珠袍。罷獵歸來,遠山當鏡,承恩捧出,疊雪揮毫。宋家牆東畔,窺閒麗,枉自暮暮朝朝。身逐宮溝片葉,已怯波濤。況愛閒多病,鄉心易逐,阻風中酒,浪跡難招。判共美人香草,零落江皋。
十年纔像是睡醒一覺,在皇宮裏的美夢,依舊如五彩祥雲高高在上。
回憶起雉尾障扇在春天移動,催促着吟唱芍藥詩,夜裏在朝堂值班,等待着賞賜櫻桃。
皇帝容顏近在眼前,帳前有玉製的弓把,馬鞍旁放置着珍珠袍。
打獵結束歸來,遠處的山巒當作鏡子,承蒙皇恩捧出,像堆疊的雪一樣揮筆書寫。
在宋家牆的東邊,窺視那閒逸美麗,白白地從早到晚。
自身如同宮溝裏的一片樹葉,已經害怕那波濤。
何況喜愛閒適又多疾病,思鄉之心容易被觸動,被風阻礙而醉酒,浪跡天涯難以被招攬。
判定只能與美人香草一起,零落在江邊高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