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花亭館初涼,月痕照在葡桃架。星期此夕,針奩未啓,蛛絲先掛。虹斷東樓,雨收北渚,露盤清瀉。望湘簾起處,果筵初設,兒女輩、花相亞。縹緲行雲低度,耿河津、仙軿飛駕。鵲才傳喜,蟲還催織,欲留無暇。又是匆匆,離腸中斷,幽歡空罷。嘆天長地久,迢迢一水,兩情終夜。
水花環繞的亭館剛剛變得清涼,月光映照着葡萄架。
這一週的這個夜晚,針線盒還未打開,蜘蛛絲就先掛了起來。
彩虹在東樓消失,雨水在北渚停歇,承露盤裏的露水清澈地傾瀉。
望向湘簾掀起的地方,果然擺好了筵席,兒女們、鮮花相互映襯。
縹緲的行雲在低空飄過,耿耿於銀河渡口,仙女的車子飛馳而來。
喜鵲剛剛傳來喜訊,促織還在催促紡織,想要留住卻沒有閒暇。
又是匆匆忙忙,離別的愁腸在中間斷開,幽會的歡樂最終也落空了。
嘆息那天長地久,隔着迢迢一水,兩人的情意整個夜晚都難以實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