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永香殘,疏檐外、瀟瀟寒雨。正衣篝微潤,羅裘無侶。燈焰昏沉孤館內,梨花寂寞重門裏。被斜風、吹折一天秋,敲窗紙。聲點滴,銅壺水。絲散亂,垂楊縷。盡欹眠無寐,屏山遍倚。旅況暗驚南浦別,故人謾想西窗語。況計程、芳草暗天涯,春歸矣。
夜晚漫長,香氣消散,稀疏的屋檐外,是瀟瀟的寒雨。
正好薰衣的竹籠微微溼潤,綾羅的衣裘沒有伴侶。
燈焰在昏暗的館舍內,梨花在重重門內寂寞開放。
被斜風折斷了整個秋天,敲打着窗紙。
聲音是一滴滴的銅壺水。
髮絲散亂,如同垂楊的柳絲。
完全斜靠着入眠卻無法睡着,把屏風都倚靠遍了。
旅途的情況暗暗讓人驚覺在南浦分別,故人徒然地想象着在西窗下交談。
何況計算路程,芬芳的青草在遙遠的天邊,春天已經歸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