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前鬢影,被東風吹上,一絲絲白。算只浮家堪位置,第一飄零詞客。果擲迷香,鞭遺軟繡,彈指成遙隔。茶煙篷底,看炊蟹眼如雪。錯道舊雨無情,佳時卻恁,誤了鶯和蝶。僕本多愁消不起,罨畫溪山風月。蝦籠箏船,蛟橋酒幔,麗景縱消歇。津亭回首,嫩條誰與同折。
在花前兩鬢的影子,被東風吹拂着,有了一絲絲的白色。
想來只有四處漂泊的家可以安身,第一個就是四處飄零的詞人。
果然是拋擲了迷人的香氣,馬鞭遺落了柔軟的錦繡,彈指之間就變成了遙遠的隔絕。
在茶煙從船篷底下升起時,看着煮茶時涌起的如蟹眼般的水泡如雪般。
錯誤地認爲舊時的雨是無情的,美好的時光卻這樣,耽誤了黃鶯和蝴蝶。
我本來就很多愁緒難以消解,這如詩畫般的溪山風月。
蝦籠、箏船,蛟橋邊的酒帘,美麗的景色縱然已經消失停歇。
在渡口的亭子回頭看,那柔嫩的枝條誰與我一同折取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