潤逼琴絲,膩勻箋粉,困人終日廉纖。似春眠未覺,宿醉相兼。一種無聊心緒,誰還理、舊素新縑。愁來也,王肌生粟,悄覺寒嚴。鰜鰜。何曾比目,向百尺竿頭,斷送枯鮎。想當初崖蜜,知爲誰甜。挑取羅巾袖口,將往字、細齧重撏。拚狼藉,墨痕清淚,小印紅鈴。
溼潤之氣逼近琴絃,細膩均勻地沾染在信箋的花粉上,讓人整天都睏倦無力。
就好像春天裏睡眠還未醒來,又加上宿醉未消。
有一種百無聊賴的情緒,誰還會去整理舊的白絹和新的絲織品。
憂愁涌上來時,肌膚上都生出了雞皮疙瘩,悄然感覺到寒意凜冽。
孤單單的。
什麼時候能像比目魚一樣,在百尺竿頭,卻斷送了那乾枯的鮎魚。
想想當初那崖上的蜂蜜,知道是爲誰而甜。
挑取羅巾的袖口,將那過去的字仔細地咬齧、重重地撕扯。
就任憑它雜亂狼藉吧,墨痕和清淚,還有那小紅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