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中一葉搖江湖,困睡不覺身籃輿。
眼明佛屋麗丹碧,瓦鴟鐵鳳凌空虛。
疲民日者困苛索,半作頳尾相濡魚。
鵜鶘數罟兩不置,肯念竭澤明年無。
道人誰與辦此事,斤琢千指開渠渠。
頗疑如幻三昧力,上方手攬歸吾廬。
了知舌本法輪轉,咄嗟檀施爭奔輸。
不辭割愛一念善,誰謂歲惡窮民愚。
書生袖手對溝壑,力不能援心煩紆。
事無大小成者少,談說治亂何區區。
調卑弦急誠齟齬,鑿圓枘方尤闊疎。
古今罪歲同一口,撫掌一笑皆愚儒。
在夢中一片樹葉搖曳於江湖之上,睏倦沉睡而沒有察覺自己身在竹轎之中。
眼睛明亮看到佛屋豔麗多彩,屋瓦上的鴟吻和鐵鳳高聳於空中。
疲憊的百姓每日被苛刻地勒索,多半如同那赤色尾巴的相互濡沫的魚。
鵜鶘和衆多的漁網兩者都不放棄,哪裏會考慮到竭澤而漁明年就沒有了。
道士誰來辦理這件事,千辛萬苦地開鑿渠道。
很懷疑如同神奇的三昧之力,從上方用手攬取歸入我的屋舍。
知道了舌頭本就如同佛法的輪轉,瞬間施主們爭相奔走施捨。
不推辭割捨一份愛心的這一念善舉,誰說年景不好百姓就愚昧。
書生束手面對溝壑,力量不足無法救援而內心煩惱糾結。
事情無論大小成功的少,談論治理禍亂又有何用呢。
音調低沉琴絃急促實在是相互牴觸,就像鑿圓洞安方榫尤其不契合。
古今埋怨年景都用同一種說法,拍手一笑都是愚昧的儒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