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趨小邊相河害,坐看長堤驚裂壞。中流忽起劉子嘆,疏浚神功思禹大。憶當殘金竟河界,兩涯峽束如縈帶。靈鼉萬鼓動地來,洶洶聲聞千步外。堤防不議四十年,河行虛壤任徙遷。乃今去京無一舍,衝波南臥翻鯨鱣。今年築堤捍渰水,明年卷掃防洄淵。濤頭況與酸棗直,南北高下尤相懸。既非經瀆久遠計,徒費民力妨農田。正有避移策上聞,放之曠野從奔衝。不然建議以土湮,大堤縷水橫西東,楗以木石束逾鍾。遞河東去過京角,此是永逸無窮功,作詩擬達宣房宮。
向北靠近小河岸有河水的危害,坐看長堤令人驚怕它會破裂損壞。
河中間忽然響起像劉子發出的慨嘆,疏通河道的神功令人思念大禹的偉大。
回憶起當年金國與宋朝在黃河爲界,兩岸峽谷緊束如同縈繞的帶子。
如萬隻靈鼉擊鼓動地而來,洶涌的聲音在千步之外都能聽到。
對堤防不商議規劃已經有四十年了,河水在虛軟的土地上任意遷移。
到如今距離京城不到三十里,波濤向南橫臥翻起如鯨魚。
今年築堤來抵禦淹沒的水,明年又要卷掃來防範迴旋的深潭。
浪頭的情況與酸棗相對直,南北的高低尤其懸殊。
這既不是治理水道的長遠之計,白白耗費民力又妨害農田。
正有躲避轉移的策略上報,把它放置在曠野讓其奔騰衝涌。
不然就建議用土來堵塞,在大堤上橫着縷水從西到東,用木石來加固超過大鐘。
依次讓黃河向東流過京城的角落,這纔是永遠安逸且有無窮功效的辦法,寫詩想要傳達給宣房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