贈覺師

覺師儒門秀，脫屣世故早。

那知軒冕味，夙悟心已槁。

惟餘章句習，心境時相惱。

如人生於齊，而即楚鄉老。

雖遭楚人咻，微音或清好。

固無益生死，亦未妨至道。

家山亦何有，骯髒衣間窖。

叢林選佛場，一擲想盆倒。

云何慰故居，挽仰待華皓。

他年空手歸，子語吾爲老。

幸分曹溪水，萬刧付一澡。

發覺大師是儒家的優秀人才，早早地就擺脫世俗之事。

哪裏知道高官厚祿的滋味，早就領悟到內心已如枯槁。

只剩下對經典章句的修習，內心的境界時常爲之煩惱。

就如同一個人生在齊國，卻成爲楚國的老叟。

雖然遭到楚人的喧譁干擾，細微的聲音或許還是清澈美好的。

本來對生死沒有益處，也不妨礙至高的道。

家鄉又有什麼呢，就像在骯髒衣服裏藏着的地窖。

在叢林的選佛場所，隨意一擲就像盆翻倒一樣。

如何慰藉過去的居所，擡頭低頭等待頭髮花白。

將來空手而歸，你對我說話我已老了。

有幸能分享曹溪的水，萬劫都交付這一次的洗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