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遊萬竹山中,閒門落葉,愁思黯然,因動《黍離》之感。時寓甬東積翠山舍。 萬里孤雲,清遊漸遠,故人何處?寒窗夢裏,猶記經行舊時路。連昌約略無多柳,第一是難聽夜雨。漫驚回悽悄,相看燭影,擁衾誰語?
張緒歸何暮?半零落依依,斷橋鷗鷺。天涯倦旅,此時心事良苦。只愁重灑西州淚,問杜曲人家在否?恐翠袖正天寒,猶倚梅花那樹。
獨自在萬竹山中游歷,閒置的門庭前落葉堆積,憂愁的思緒黯然涌起,因而生出《黍離》那樣的感慨。
當時寓居在甬東的積翠山舍。
萬里孤獨的雲朵,清雅的遊歷漸漸遠去,老朋友在什麼地方呢?在寒冷的窗下睡夢中,還記着曾經走過的舊路。
連昌宮大概沒有多少柳樹了,最難以忍受的是聽到夜晚的雨聲。
徒然驚起,回到淒涼寂靜中,相對看着燭影,擁着被子能和誰說話呢?像張緒那樣到很晚才歸來。
一半已經凋零,還戀戀不捨,斷橋邊的鷗鷺。
在天涯漂泊疲倦了,此時內心的愁苦很厲害。
只擔心又要像羊曇在西州那樣灑下悲痛的淚水,詢問杜曲那裏的人家還在不在?恐怕那翠袖佳人正處在天寒之時,還倚靠在那梅花樹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