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燈寒擁,早暗灑、一簾風雪。嘆辜負香衾,徘徊長漏,欹枕愁腸百結。偏怪無端孤館夢,更攪得、魂驚心折。空帶減沈郎,眉停京兆,曠閒風月。悽切。酒杯在手,憂來難絕。想此際蘭閨,夜深無寐,屈指歸程未決。瓶菊半殘,篆煙猶嫋,庭閉滿階黃葉。把雁書一紙,銀缸獨照,對人羞說。
旅途中的燈火透着寒意,很早就暗暗地灑下了一簾風雪。
嘆息辜負了溫暖的被子,在長久的滴漏聲中徘徊,斜靠枕頭滿心愁苦糾結。
偏偏奇怪這無端的孤獨館舍之夢,更是攪得人魂魄驚悸心痛欲折。
徒然帶着像沈郎那樣的消瘦,像京兆尹張敞那樣爲妻子畫眉的興致也停歇了,白白閒置了這風月美景。
淒涼悲切。
酒杯拿在手中,憂愁涌來難以斷絕。
想到此時在深閨之中,深夜還無法入睡,屈指計算歸程卻還未能決定。
瓶中的菊花已半殘,篆香的煙霧還在嫋嫋升起,庭院關閉着滿地都是黃色的落葉。
拿着那一封書信,在銀燈之下獨自照着,對着人羞於訴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