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衫換色,客枕催寒,川塗自古酸辛。楚尾吳頭,風雪獨自歸人。低迷凍鷗片影,恐吟魂、攪亂江雲。遠望外,有敗蘆斷竹,何處孤村。莫怪蒼山白首,看悽清到此,愁也如君。溼重帆遲,贏得畫裏閒身。灘空夢迴犬吠,正鴻妻、相候柴門。待歲晚,酌椒花、全未是貧。
旅途中的衣衫換了顏色,客居的枕頭催促着寒意,路途自古以來就充滿辛酸。
處於楚地的尾端和吳地的開頭,在風雪中獨自歸來的人。
低迷着的是凍鷗的一點影子,擔心吟詩的魂魄,會攪亂江上的雲彩。
向遠處眺望,有破敗的蘆葦和折斷的竹子,哪裏是那孤獨的村莊。
不要責怪蒼山已白了頭,看到這淒涼到這般地步,憂愁也如你一般。
溼氣重船帆行駛緩慢,贏來了畫中那清閒之身。
灘塗上空在夢中聽到狗叫,正是那鴻雁般的妻子,在柴門等候。
等到年末,飲着椒花酒,一點也不覺得貧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