匹馬鐘山路。悵年來只解,郵亭送人歸去。季子貂裘塵漸滿,猶是區區羈旅。謾空有、劍鋒如故。髀肉未消儀舌在,向樽前、莫灑英雄淚。鞭未動,酒頻舉。
西風亂葉長安樹。嘆離離、荒宮廢苑,幾番禾黍。雲棧縈紆今平步,休說襄淮樂土。但袞袞江濤東注。世上豈無高臥者,奈草廬、煙鎖無人顧。箋此恨,付金縷。
單人匹馬行走在鐘山路。
惆悵這一年來只懂得在郵亭送別人歸去。
季子的貂裘已漸漸積滿灰塵,卻仍然只是區區的漂泊羈旅之人。
徒然只有、劍的鋒芒還如從前。
大腿上的肉還沒消去張儀的舌頭還在,在酒杯前、不要灑下英雄的淚水。
鞭子還沒揮動,酒卻頻繁舉起。
西風吹動長安樹上的亂葉。
嘆息那荒離的、荒廢的宮苑,幾次變成了禾黍田。
雲間棧道曲折如今卻可平穩走過,不要說襄淮是安樂的地方。
只是那滾滾的江濤向東流去。
世上難道沒有安臥的人,無奈那草廬、被煙霧封鎖無人理會。
寫下這遺憾,交付給金縷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