薤紋冰簟,早橫陳玉體,寶釵斜墜。酒醒夜闌纖手按,剩有助嬌花蕊。膩髮絲牽,凝脂香染,臉暈回身未。舊家放處,思量怎地能睡。卻笑古陌邯鄲,盧郎高臥,嚐盡愁滋味。洛水一篇思舊賦,此物賺人流涕。半世孤眠,三更新夢,惟爾知蕉萃。今宵無賴,化爲蝴蝶相戲。
在有薤葉紋的冰絲竹蓆上,她那如玉的身體早已橫陳,寶釵傾斜着墜落。
酒醒時夜深人靜,她用纖細的手按壓,只剩下能增添嬌美的花蕊。
油膩的髮絲牽扯着,凝脂般的肌膚染着香氣,臉上紅暈轉過身體還未消去。
在從前放置的地方,想着怎麼能夠入睡。
卻笑那古老的田間小道和邯鄲,盧郎高臥,曾經嚐盡了愁苦的滋味。
像那一篇《思舊賦》寫洛水,這東西使人流淚。
半世獨自睡眠,三更時又做新夢,只有你知道憔悴。
今晚無奈,化作蝴蝶相互嬉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