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無端,青齊留滯頻年。把皴毫、東塗西抹,妝臺不畫春山。步微波、何來羅襪,凝香霧、那見雲鬟。朱染嫌丹,粉敷太白,描摹費盡衍波箋。向臺畔、悄無人處,一幅自偷看。誰堪比,飛瓊天上,弄玉人間。感君王、垂情下問,離懷未語先酸。擲華年、鬥雞走狗,怨遙夜別鶴離鸞。雲想衣裳,花如人面,簫郎下筆倍增妍。從今後、春風圖畫,稷下定傳觀。還愁被、滑○齊贅,看煞嬋娟。
真可恨啊,無緣無故地在青州、齊州滯留多年。
拿着毛筆,隨意地這裏塗塗那裏抹抹,妝臺上也不畫那春天的山巒。
像走在細微的波浪上,哪裏來的綾羅襪子,凝聚着香霧,也不見那如雲的髮髻。
紅色嫌太紅,白色又嫌太白,描摹用盡了衍波箋。
對着妝臺旁、寂靜無人之處,自己悄悄展開一幅觀看。
有誰能比得上,天上的飛瓊,人間的弄玉。
感激君王,垂憐下問,離別的愁懷還未言語就先心酸。
拋擲青春年華,像鬥雞走狗般玩樂,埋怨那長夜的分別像鶴與鸞的分離。
雲像她的衣裳,花像她的面容,簫郎下筆讓她更加美麗。
從今以後,這如春風般的圖畫,在稷下一定會被廣泛傳看。
還擔心被那油滑的齊地贅婿,看煞了這美麗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