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行年今七十,值杖端如孤鶴立。
江天小雨作許奇,洲渚橫斜雁行溼。
先生隸法老更精,未要中郎作典刑。
筆含鐘鼎小篆意,啓齒要須斯與冰。
先生宿昔愛彈琴,不愛越琴愛雷琴。
摩挲龜背蛇跗紋,太和款識尤出倫。
先生真已棄百事,舊參堯典腕典字。
端有江湖著老儒,笑大耳兒長結眊。
學書初不論永和,書到石鼓纔不磨。
不見吏部石鼓歌,住載安得類駱駝。
先生如今已到七十歲的年紀,手持柺杖的樣子宛如孤獨的仙鶴站立。
江天上飄着小雨顯得很是奇特,江中的小洲島嶼傾斜橫陳,雁羣飛行的痕跡也是溼潤的。
先生對於隸書的法則掌握得更加精湛,並不需要中郎來作爲規範。
筆下蘊含着鐘鼎文和小篆的意韻,開口說話就需要像李斯與李陽冰那樣。
先生從前喜愛彈琴,不是喜愛越琴而是喜愛雷琴。
用手撫摸着龜背蛇跗般的紋理,太和年間的款識尤其出衆超羣。
先生確實已經捨棄了衆多事務,過去曾參與堯典中腕典的字樣。
真有一位在江湖間的老儒,可笑那大耳朵的傢伙長久地帶着昏聵的樣子。
學習書法起初不講究像永和年間那樣,書法到了石鼓文才不會磨滅。
看不見吏部的石鼓歌,長久以來怎麼能像駱駝那樣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