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不見上公之鼎烹養牛,高足巨耳誰與儔。
又不見便便瓦釜煮黃獨,媚此枵然轉雷腹。
養牛大嚼良快意,老儒那月王侯鼻。
黃獨飽火正可憐,自捉長才寧用錢。
太希先,阿坰贈君北湖歙州鉢,
天遣吾人箇中活。撐腸等取一生足,
養牛何曾異黃獨。要須以鐵爲脊樑,
纔可提渠示諸方。應笑連牀並頭顱,
五更戢戢聽木魚。太希先,
爾時勿作隨堂解,真是窮年粥飯債。
羈臣白髮無住著,瀹腐舂陳俱未錯。
客來摩挲渾不嗔,慎勿角吾紅麒麟。
南徐祖令儂自知,雪打西庵嘗豆糜。
您沒看見上公的鼎用來烹煮牛,那高高的腿和巨大的耳朵誰能相比。
又沒看見圓胖的瓦釜煮着黃獨,討好那空空的轉而像雷一樣的肚子。
養牛盡情地大嚼確實很暢快,老儒哪能比得上王侯的氣派。
黃獨被火煮着實在可憐,自己施展才華哪裏需要用錢。
太希先啊,阿坰送給您北湖歙州的鉢,上天讓我們在這其中生活。
填滿肚子等着這一輩子滿足,養牛和煮黃獨又有什麼不同。
必須用鐵做脊樑,纔可以提起它展示給各方。
應該笑那並排放着的牀和頭顱,五更時就接連不斷地聽着木魚聲。
太希先啊,那時不要作在朝堂上的解釋,真是整年爲粥飯欠下的債。
被羈絆的臣子白了頭髮沒有可停留的地方,煮爛豆子和舂米都沒有錯。
客人來撫摸也完全不生氣,千萬小心不要碰我的紅麒麟。
南徐的祖宗法令你自己知道,雪打着西庵去嘗豆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