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人削樹成槎,布帆海上秋風浪。白頭坡老,知津水手,倚桄榔杖。九點齊州,半生髀肉,煙塵蒼莽。但北窗夢轉,青陰滿眼,撫陳跡、玩新漲。
世事艱難已遍,笑而今、不堪重想。龍筋虎骨,根深伏兔,擎空千丈。禮樂文章,終須夢卜,南人爲相。問凌煙生面,他時彷彿,似何人像。
看着別人把樹木削成木筏,布帆在海上迎着秋風波浪。
白髮的蘇東坡,就像知曉渡口的水手,倚着桄榔木杖。
九州大地,自己大半生過去,大腿上長了肥肉,面對這煙塵蒼茫的景象。
只有在北窗下夢中迴轉,滿眼都是青蔥的樹陰,撫摸着過去的遺蹟,賞玩着新漲起的潮水。
世間的事情艱難已經經歷遍了,笑看如今,都不忍心再去回想。
像龍筋虎骨般,根基深厚如同伏兔,高高擎起達千丈。
禮儀音樂和文章,最終還是需要夢兆占卜,由南方人來擔任宰相。
試問那凌煙閣上的畫像,以後彷彿會像什麼人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