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鬢霜點,京塵衫色。如夢事往倦說。何堪蠹紙珍珠字,還付九天哀怨,雨潮嗚咽。二十年前分襟地,剩慘澹銅駝煙月。渭水曲、莫賦招魂,此恨總華髮。賡和年時對影,揮毫珠玉,四印高齋清絕。遠遊王粲,少時張緒,荏苒蘭荃摧折。訪滄桑舊雨,我獨中腸杜陵熱。知何許、令威華表,瘦損瓊簫,香詞空半篋。
兩鬢已如霜般斑白,京城的塵土沾染了衣衫的顏色。
那些如同夢境般的往事懶得再去訴說。
怎能忍受那被蠹蟲蛀蝕的紙上如珍珠般的文字,只能交付給上天去抒發哀怨,雨水和潮水彷彿也在嗚咽。
二十年前分別的地方,只剩下暗淡的銅駝和如煙的月色。
渭水彎曲處,不要去作招魂的賦,這種遺憾總是讓頭髮變白。
繼續應和着當年相對的身影,揮筆寫下如珠玉般的文字,那四方印章的高齋是如此清絕。
像遠遊的王粲,年輕時的張緒,時光荏苒中如蘭草香草般被摧折。
拜訪那歷經滄桑的舊友,只有我心中懷着像杜甫那樣的熱忱。
不知在何處,像丁令威在華表上,消瘦損折了玉簫,那美好的詩詞空了半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