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吏無好懷,寧食三年艾。
甚陋吾安之,所隸乃都會。
文書如罵奴,吞噫不敢對。
兩眉或小伸,獨有公等在。
交臂露肝膽,不復事容態。
月沼分賸馥,風軒共晴快。
家餐聽相挽,盤籌及筍菜。
但苦王事迫,數離每增慨。
豈非造物意,物莫能兩大。
況自摻裾別,至今胸憒憒。
歸來未黔突,日月倏逾邁。
書往得奇報,已恐責留債。
丈夫志遠者,遑卹吠所怪。
醉眼天不入,一飽真細碎。
插貂與扶耒,此理本相代。
持以敦薄夫,是事付我輩。
當差做官沒有好的心情,寧願喫三年的艾草。
很簡陋我也能安然處之,所隸屬的地方乃是大都會。
文書就如同斥罵奴隸,只能吞聲忍氣不敢迴應。
兩眉偶爾稍舒展,只有在你們這些人面前。
挽起手臂露出肝膽,不再講究容貌姿態。
月光照在池沼上分得了剩餘的香氣,在風亭裏共同享受晴朗歡快。
在家裏喫飯聽憑互相邀請,盤裏有籌碼和竹筍菜餚。
只是苦惱公事急迫,多次離別每每增加感慨。
難道不是造物主的旨意,事物不能兩全其美。
何況自從分別後,到現在心裏都煩悶。
歸來還沒有燻黑煙囪,日月就迅速地流逝。
寫信過去得到奇特的消息,已經擔心被責備留下債務。
大丈夫是志向高遠的人,哪顧得上理會那些奇怪的叫聲。
醉眼朦朧看天也不融入,一頓飽飯實在是很瑣碎的事情。
佩戴貂皮和扶着農具,這道理本來就是相互交替的。
用這個來勸勉那些輕薄的人,這些事就交給我們這輩人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