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者番、重門寂寂,涼蟾一片任護。厭聞蓮漏聲聲急,況又語鈴如訴。縈別緒。便寫盡,鵝箋難盡相思句。愁懷似煮。正旅館鐙昏,深閨夢遠,幾陣黃昏雨。迢迢路,屈指歸期恐誤。金錢遙卜無據。病魂已覺東風惡,忍見亂紅飛絮。閒凝佇。怎才下心頭,又上儂眉嫵。短長亭樹。想攀遍柔條,歌殘金縷,漸覺風塵苦。
聽着這些,一道道門寂靜無聲,一片清涼的月光隨意照護着。
厭煩聽到蓮花漏滴的聲音聲聲急促,何況又有像訴說一樣的語鈴聲。
縈繞着離別的思緒。
即便寫盡了,潔白的信紙也難以寫盡相思的語句。
憂愁的情懷如同在煮。
正是在旅館燈光昏暗,深閨中的夢遙遠,幾陣黃昏的雨。
遙遠的路途,屈指計算歸期恐怕會耽誤。
用金錢占卜也沒有依據。
病弱的魂魄已經覺得東風可惡,忍心看到那雜亂的紅花和飛舞的柳絮。
靜靜地佇立着。
怎麼剛剛從心頭下去,又上了我的眉梢。
長短不一的亭邊樹木。
想着攀遍那柔軟的枝條,唱完那金絲線織就的歌曲,漸漸覺得塵世的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