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顱豹股貌者誰,將軍曹霸韓幹師。
權奇倜儻得殊相,筆墨真似沙中錐。
監牧攻駒張太僕。曾令大奴守天育。
豈如九馬百戰餘,高氣硉兀初不除。
太宗結髮定天下,蹴踏九州惟九馬,
太宗廣顙復高鼻,去驂九馬隨羣帝。
將軍畫肉兼畫骨,跼蹐長楸欲馳突。
爲儂喚取拳毛來,要遣老儒雙眼開。
追飛細綺與輕紈。可但殷紅馬腦盤。
將軍拜舞矜絕藝,兒輩於今說能事。
緬懷疇昔五花驄,畫工如山貌不同。
將軍侍立遽承詔,東都那得稱神妙。
每嗟將軍嘗引見,何人更上南薰殿。
褒公鄂公安在哉,淮泗覉臣想生面。
覉臣馬癖無與鄰,苦心阿遁真前身。
生憎駑駘喜汗血,歷塊寧須論一蹶。
賈侯射虎嗤猨臂,錦囊九馬仍瑰異。
終甘飽死聽奚官,八鸞六轡君姑置。
那有着龍一樣的頭顱、豹一樣的大腿模樣的是誰呢,是將軍曹霸、畫家韓幹的老師。
他奇特灑脫有着非凡的相貌,那筆墨功夫就如同沙中藏着的錐子般突出。
負責管理馬政、調教馬駒的張太僕,曾經讓大奴守護天育。
哪裏像那九匹馬是歷經百戰之後,那種高昂氣概和突出的樣子最初也未被消除。
太宗在年少時就平定天下,踐踏九州只有這九匹馬,太宗額頭寬闊又鼻樑高挺,除去驂馬這九匹馬跟隨歷代帝王。
將軍既能畫馬的外形也能畫馬的內在精神,在高大的楸樹間侷促不安想要奔馳突進。
爲我叫出那拳毛馬吧,要讓老儒我雙眼爲之一亮。
追逐那輕薄華麗的絲織品。
豈止是那殷紅如瑪瑙的馬盤。
將軍行禮舞蹈誇耀着這絕妙的技藝,後輩們到現在還談論着這了不起的事。
緬懷往昔的五花驄,畫工多如山峯但畫出來的樣子各不相同。
將軍站着侍奉突然接到詔令,在東都哪裏能稱得上神奇美妙。
常常慨嘆將軍曾經被引見,還有誰能再登上南薰殿呢。
褒國公鄂國公如今在哪裏呢,那淮泗地區被羈留的臣子想再看到他們的面容。
這被羈留的臣子對馬的癖好無人能比,苦心鑽研如同那阿遁是他的前身。
生來就憎惡劣馬而喜愛良馬,經歷險阻哪裏需要談論一次挫折。
賈侯射虎嘲笑那如猿臂般無力,錦囊裏的九匹馬仍然奇特瑰麗。
最終甘願飽死聽從那養馬官,那八鸞六轡你暫且放置一邊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