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鞋布襪茲何時,江邊杏花渾欲飛。
銅瓶卻受斗酒許,亟呼長鬚令抱持。
要尋楚郎與啓齒,有底鵓鴣鳴不已。
解事提壺卻喚人,兩腳尚輕聊爾耳。
楚郎天生五車書,以錐畫沙絕世無。
窮年飽喫衲子飯,粱肉臭腐寧關渠。
衛家一兒誰復似,更遣韻語論胸次。
獨付匡山教外傅,端合從之問奇字。
白髮南徐覉旅臣,江湖幾載捐冠巾。
且扶瘦藤隨行好,安能齪齪守煅竈。
什麼時候能夠腳穿青鞋、身着布襪呢,江邊的杏花差不多要紛飛了。
銅瓶能容納大約一斗酒,趕緊呼喚長鬚的人來抱着它。
要去找楚郎並和他說話,可那鵓鴣不知爲何不停地鳴叫。
懂事的提壺之人卻呼喚別人,兩隻腳還輕便就暫且如此吧。
楚郎天生就有豐富的學問,用錐子在沙上寫字的技藝世間無雙。
整年盡情地喫僧人的飯,美味佳餚的腐壞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。
衛家有這樣一個孩子誰能比得上,又派遣有韻味的話語來談論內心的想法。
只託付給匡山的教外師傅,確實應該跟從他詢問奇字。
滿頭白髮的南徐羈旅之臣,在江湖已經多年捨棄了官帽和頭巾。
暫且扶着瘦弱的藤杖隨意行走就好,怎能猥瑣地守着煅竈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