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里煙沙盡日昏,戰餘燒罷閉重門。新成劍戟皆農器,
舊著衣裳盡血痕。卷地朔風吹白骨,柱天青氣泣幽魂。
自憐長策無人問,羞戴儒冠傍塞垣。
旗頭指處見黃埃,萬馬橫馳鶻翅回。劍戟遠腥凝血在,
山河先暗陣雲來。角聲惡殺悲於哭,鼓勢爭強怒若雷。
日暮卻登寒壘望,飽鴟清嘯伏屍堆。
風怒邊沙迸鐵衣,胡兒胡馬正驕肥。將軍對陣誰教入,
戰士辭營不道歸。新血濺紅黏蔓草,舊骸堆白映寒暉。
胸中縱有銷兵術,欲向何門說是非。
綿延千里的煙沙整日昏暗,戰爭結束焚燒過後緊緊關閉重門。
新制成的劍戟都變成了農具, 從前所穿的衣裳上全是血痕。
席捲大地的北風吹動着白骨,沖天的青氣好像在爲幽魂哭泣。
可憐自己的長遠策略無人詢問,羞於戴着儒冠在邊塞牆邊。
旗幟所指之處看到黃色塵埃,萬馬奔騰如鶻鳥展翅迴旋。
劍戟遠處仍有血腥氣息凝血還在, 山河首先暗淡是因爲戰陣烏雲涌來。
角聲淒厲比哭聲還悲,鼓聲氣勢爭相強大怒如驚雷。
傍晚卻登上寒冷的堡壘遠望,飽食的鴟鴞在伏屍堆上發出清嘯。
狂風怒吹使得邊地沙塵迸濺到鐵甲戰衣上,胡人的兵馬正驕橫肥壯。
將軍在對陣時是誰讓他們進入的, 戰士離開營地根本不說迴歸。
新鮮的血濺紅了粘連的蔓草,舊的屍骸堆積發白映着寒暉。
心中縱然有消除戰爭的策略,想要向哪個門庭去論說是非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