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綾白,偏愛縫雙袖鴉翎黑。
多應北里新妝,怕墮尋常標格。
微風簾額,看露葉,中庭盡秋色。
記鱗鱗,月底疏雲,曾照勾闌吹笛。
一自細馬馱歸,剩羅帕、當時別淚偷拭。
最恨初鴻,銜蘆塞上,不遞愁人消息。
枉飛度、河橋山驛。
想柳外、高樓長如昔。
更何年,並坐穿針?
六度淒涼今夕。
白色的吳綾,偏偏喜愛縫製成雙袖黑色的鴉翎模樣。
大概是因爲北里的新妝扮,害怕落入平常的格調。
微風吹動簾額,看着帶露的樹葉,整個庭院盡顯秋天的景色。
記得那層層疊疊的樣子,在月底稀疏的雲彩下,曾經照着勾欄處有人吹笛。
自從駿馬馱着(她)歸來,只剩下羅帕上,當時離別時偷偷擦去的淚水。
最怨恨的是最初的鴻雁,在塞上銜着蘆葦,不傳遞愁苦之人的消息。
白白地飛越河流、橋樑、山驛。
想象柳林外,高樓依然如往昔。
又到了哪一年,能夠一起坐着穿針呢?今晚是第六次淒涼的時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