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門善說《詩》,子云商起予。流傳大小毛,授受大小《序》。縱有齊魯韓,見之色斯阻。夾漈一後生,攻以烈火炬。先儒誤聽信,鑿枘生齟鼯。微言忽中絕,大義不復舉。聞人左丘明,著書秦相呂。其言雖近誣,其事頗足取。國僑賦《褰裳》,晉爲退師旅。《木瓜》美齊桓,情豈系男女。詩教厚人倫,誨淫何獨許。可怪上蔡師,爲力亦太鉅。芟棄鄭衛篇,竄改《雅》《頌》所。誰爲辨異同,復遵箋傳語。
孔子門徒善於解說《詩經》,揚雄啓發了我。
流傳着大毛公、小毛公的學說,傳授着《詩大序》和《詩小序》。
縱然有齊、魯、韓三家的《詩》學,見到他們的觀點也會神色沮喪。
鄭樵這一後來的人,用強烈的火炬去攻擊。
前代儒者錯誤地聽信了,榫頭和卯眼產生了牴觸。
精微的言論忽然中斷,重大的義理不再被提及。
聽說人左丘明,著書於秦相呂不韋之時。
他的言論雖然近乎誣陷,但這件事很值得采用。
國僑創作《褰裳》,晉國因此退兵。
《木瓜》讚美齊桓公,情感哪裏只是關乎男女之事。
詩的教化能敦厚人倫道德,爲何單單允許教誨淫亂呢。
奇怪那上蔡的老師(指程頤),用力也太過分了。
刪除摒棄了鄭、衛的詩篇,竄改了《雅》和《頌》的內容。
誰來辨別它們的異同,又遵循箋註和傳文的解說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