階砌吟蛩,正竹外蕭蕭,雨驟風駛。涼浸桃笙,暑消葵扇,借伊一些秋意。枕邊茉莉。滿塵奩、貯香能膩。也不用,玉骨冰肌,人伴佳眠爾。
誰信此境,漸入華胥,曠然不知,莊蝶誰是。笑邯鄲、羈魂客夢,貪他榮貴暫時裏。飛鼠撲燈還自墜。展轉驚寤,才聽禁鼓三敲,夜聲寥闐,又般滋味。
臺階上蟋蟀吟唱,正逢竹林外蕭蕭作響,雨急風猛。
涼意浸透了桃竹做的竹蓆,暑氣消去了葵葉做的扇子,藉助它帶來一些秋天的意味。
枕邊的茉莉,裝滿了妝匣,儲存的香氣濃郁。
也不需要,如冰肌玉骨般的美人,來伴着好睡眠罷了。
誰能相信這樣的情境,漸漸進入了華胥夢境,曠遠而不知,到底是莊周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莊周。
嘲笑那邯鄲之人,客居他鄉的魂魄和虛幻的夢,貪戀那榮華富貴只是暫時的。
飛鼠撲向燈又自己墜落。
輾轉驚醒,才聽到報時的更鼓敲了三下,夜晚聲音寂寥,又是一番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