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年、人間天上,遽如許、遽如許。落花寒食東風雨,漠漠長陵抔土。魂歸否。怕些不分明,又墮人箋疏。且無相負。記昔與諸賢,共談洛下,曾識老人父。
牛衣淚,冷落聞雞東府。風塵曾獨深慮。子規聲斷長門曉,春夢不堪重做。千萬古。但目極心傷,宛轉虞兮楚。江東日暮。想野草荒田,而今何處,不待雍門鼓。
三百年來,在人間和天上,竟然這樣、竟然這樣。
落花時節又逢寒食,東風吹着細雨,長陵那默默的一抔土。
魂魄歸來了嗎。
擔心有些不清晰,又陷入了人們的箋註疏解。
暫且不要相互辜負。
記得從前與諸位賢士,一起談論洛陽的事情,曾經認識老人的父親。
穿着牛衣哭泣,在冷落中聽聞雞叫於東府。
在風塵中曾獨自深深憂慮。
子規的叫聲在長門的拂曉中斷,春夢無法再重新去做。
千萬年以來。
只是目光所及心中悲傷,如虞姬般宛轉於楚地。
江東已近日暮。
想着那野草荒田,而到了如今在哪裏,不必等待雍門周的鼓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