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蕪凋盡臺城路,殊鄉又逢秋晚。暮雨生寒,鳴蛩勸織,深閣時聞裁剪。雲窗靜掩。嘆重拂羅裀,頓疏花簟。尚有綀囊,露螢清夜照書卷。
荊江留滯最久,故人相望處,離思何限。渭水西風,長安亂葉,空憶詩情宛轉,憑高眺遠。正玉液新篘,蟹螯初薦。醉倒山翁,但愁斜照斂。
綠色的雜草都已凋零在臺城的路上,在異鄉又到了晚秋時節。
傍晚的雨帶來了寒意,蟋蟀鳴叫着催促人們紡織,深深的樓閣時常聽到裁剪衣服的聲音。
雲一樣的窗戶靜靜地掩着。
可嘆又重新拂拭那華美的褥墊,頓時就疏遠了那花竹蓆。
還有那薄紗袋子,螢火蟲在清夜裏照着書卷。
在荊江停留的時間最久,與故友遙遙相望的地方,離別的思緒沒有盡頭。
渭水吹拂着西風,長安飄飛着雜亂的樹葉,徒然回憶起那婉轉的詩情,靠着高處眺望遠方。
正好新釀的美酒釀成,螃蟹的鉗子剛剛被呈上。
醉倒了山翁我,只擔心那西斜的陽光收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