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缸花半綻。正西窗悽悽,斷螢新雁。別久逢稀,謾相看華髮,共成銷黯。總是飄零,更休賦、梨花秋苑。何況如今,離思難禁,俊才都減。今日山高江淺。又月落帆空,酒醒人遠。彩袖烏紗,解愁人、惟有斷歌幽婉。一信東風,再約看、紅腮青眼。只恐扁舟西去,蘋花弄晚。
藍色的燈盞裏花兒半開半放。
正對着西窗一片淒涼,螢火蟲時斷時續,新雁飛來。
分別太久相逢稀少,只是相互看着白髮,一同變得黯然神傷。
總是四處漂泊,更不要去寫那秋苑梨花。
更何況如今,離別的愁思難以禁受,傑出的才能都已減退。
今日山高水淺。
又到了月亮落下船帆空了,酒醒之後人已遠去。
身着彩袖和烏紗,能解愁的只有那斷斷續續的哀怨歌聲。
憑藉這一陣東風,再次約定去看那紅潤的面容和清澈的眼眸。
只恐怕小船向西駛去,蘋花在傍晚時分被擺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