璇題朝曦麗,椒殿春風香。
帶日羨寒鴉,灑鹽引癡羊。
那知韶葩妍,有此秋節剛。
千金非我愛,所重在行藏。
奮然斬畫史,低頭笑君王。
呈身由諂壬,百態恐不當。
照影見冠佩,豈不羞帷房。
自從到北庭,豈閱紫塞霜。
年年鴻雁歸,不寄一字將。
卻悲降將軍,高臺望故鄉。
至今青冢上,沙草不肯黃。
吾觀嬌色兒,睥睨此濫觴。
孽閹擅國闢,天地爲低昂。
眼前殺師傅,但有涕淋浪。
區區一女子,去留系毫芒。
我行桃李村,吭髻餘舊妝。
負薪行汲泉,不願同康莊。
爲計盍不爾,乃以美自戕。
初心豈其然,薄命遭彼狂。
離騷照白日,至今祖文章。
婉孌古稱士,後先出寒鄉。
遺刻共想像,再歌重慨慷。
華麗的宮門上朝陽美麗,椒房殿中春風送來香氣。
帶着陽光羨慕那寒鴉,撒鹽好似吸引那癡呆的羊。
哪裏知道春天花朵的豔麗,會有這樣秋天的剛勁。
千兩黃金並非我所喜愛,所看重的在於出仕和退隱。
毅然決然地斬殺畫史,低下頭嘲笑君王。
獻身由諂媚小人,各種姿態恐怕不恰當。
照着影子看見帽子和佩飾,難道不羞愧於內室。
自從來到北庭,哪裏見過紫塞的寒霜。
年年鴻雁歸來,不寄一個字回來。
卻悲哀那投降的將軍,在高臺上遙望故鄉。
至今在那青冢上,沙草不肯變黃。
我看那嬌豔的女子,輕視這是開端。
奸宦擅權禍國,天地爲之或高或低。
眼前殺害師傅,只有淚水不斷流淌。
區區一個女子,去留關係着細微之處。
我行走在桃李村,婦女們還留着舊日的裝扮。
揹着柴禾去汲水,不願意走在平坦的大道上。
爲何不這樣考慮,卻因爲美麗而自我傷害。
最初的心意難道是這樣,薄命遭遇那些瘋狂之事。
《離騷》映照在白日下,至今是祖上的文章。
溫柔美好古代稱爲士,先後出自貧寒之鄉。
遺留的刻石共同去想象,再次歌唱更加感慨激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