鏤金絲,是何人拗折,安上小檀槽。玉佩風敲,珠盤雨碎,攙出私語嘈嘈。正好是、珠江夢墮,兩行雁、飛送北來潮。抹麗簾櫳,香圍成陣,倚和銀簫。我亦江南詞客,每閒聽絲竹,淚溼青袍。白老琵琶,柳三平話,當日工訴漂搖。更禁得、陳髯雙指,把傷心、懷抱一時挑。又是飄蓬斷梗,酒醒今宵。
雕刻着金絲,是誰將它彎曲折斷,安裝上了小檀木的弦槽。
玉佩在風中敲擊,珍珠般的盤曲處如同雨珠破碎,摻雜着私語嘈雜之聲。
恰好就像是珠江的夢墜落了,兩行大雁,飛來傳送北方涌來的潮水。
美麗的簾櫳被擦拭,香氣環繞成陣,靠着和着銀簫。
我也是江南的詞人,每每在閒暇時聽着絲竹之聲,淚水浸溼了青色的長袍。
白居易的琵琶,柳永的平話,在當時精心訴說着漂泊動盪。
更禁受得住、陳維崧的雙指,一下子挑起那傷心的懷抱。
又是漂泊如蓬草斷梗,在今晚酒醒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