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公之出矣,豈不旦夕思。人情劇險艱,太行未足危。十年江湖心,鷗鳥識忘機。卻來鵷鷺行,方寸交喜悲。晚被天語溫,習如和風吹。凡公宿昔交,誰不勝兩眉。如我故陸沈,筆耕遇比飢。胸腹抱介介,何以取世資。時哉今唐虞,不出斯無時。苕之水洋洋,我飢實樂之。如何磊落人,頗覆誤見期。誰能叩人門,受彼在亡辭。吸飲風露寒,身輕會孤飛。明時自嗟拙,敢賦衡門詩。
自從您離開了啊,怎能不早晚思念。
人情實在是艱險,太行都不足以算危險。
十年的江湖闖蕩之心,鷗鳥都知道我忘卻機巧。
卻來到朝堂官場,心中交雜着歡喜與悲傷。
晚年受到皇帝的恩寵,溫暖如和風輕拂。
凡是您過去的交情,誰不是滿懷愁緒。
像我這樣長久地埋沒沉淪,靠筆耕生活卻遭遇如飢餓般艱難。
心胸懷着正直之氣,憑藉什麼來獲取世俗的資源。
現在是美好的時代如同唐堯虞舜時期,不出來就沒有這樣的時機了。
苕水浩浩蕩蕩,我雖然飢餓卻實在以此爲樂。
爲何磊落之人,卻屢屢耽誤被任用的時期。
誰能去敲人家的門,接受那生死的言辭。
吸飲着風露的寒冷,身輕就會獨自高飛。
聖明的時代自己感嘆笨拙,怎敢寫隱居的詩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