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清明、一番輕軟,新黃都在垂柳。東風細逐平蕪遠,吹送鈿車羅袖。春似繡。都付與、才人滴粉搓酥手。緋桃謝否。乍急雨跳珠,飛花溼錦,幽澗玉琴奏。江南望,空自登臨念舊。沈酣聊學犀首。新亭無限河山淚,遣恨暫銷杯酒。鶯燕瘦。悵六代、瓊枝又到飄零後。閒鷗夢久。待笛譜同修,漁篷穩坐,塵事且緘口。
過了清明時節,有一番輕柔細軟,新的嫩黃都在垂柳上。
東風細細地追逐着平曠原野伸向遠方,吹拂着裝飾華美的車子和女子的衣袖。
春天如同錦繡一般。
都交付給了有才華的人那能滴粉搓酥的雙手。
紅色的桃花凋謝了沒有。
忽然急雨如跳動的珍珠,飛揚的花朵沾溼了錦緞,幽深的山澗彷彿有玉琴在彈奏。
望着江南,徒然地自己登上高處懷念過去。
沉醉酣暢姑且學學犀首。
新亭有着無盡的對河山的悲淚,暫且用這杯酒來排遣愁恨。
鶯和燕都消瘦了。
惆悵六朝時那如美玉的樹枝又到了飄零之後。
悠閒的鷗鳥夢已經很久了。
等待着一同修定笛譜,穩穩地坐在漁篷裏,對塵世之事暫且閉口不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