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別杭州,煙樹外、亂山眉蹙。怕回首,酒香燈灺,粉紅鬟綠。斜月半篷詩境冷,西風兩岸秋聲足。剩前宵、殘夢不曾完,今宵續。弦舊譜,囊中玉。飄瘦影,窗中燭。望吾廬何處,碧雲修竹。越水蓴鱸歸計得,吳娃絲管鄉音熟。唱南朝,三十六鴛鴦,相思曲。
剛剛離開杭州,在煙霧籠罩的樹木之外,雜亂的山巒如同皺起的眉毛。
害怕回頭去看,那酒的香氣、燈的餘燼,還有那粉紅的發鬟和翠綠的衣衫。
斜掛的月亮照着半幅船篷,詩意的境界透着清冷,西風在兩岸吹拂,秋聲十分充足。
只剩下前一夜未做完的殘夢,在今晚繼續。
彈奏着舊的樂譜,懷揣着美玉。
消瘦的身影飄動,如同窗中搖曳的燭火。
望着我的房舍在何處,那是有着碧雲和修長竹子的地方。
回到越地品嚐蓴菜鱸魚的歸期能夠實現,吳地少女的絲竹之聲、鄉音是那麼熟悉。
吟唱着南朝,那三十六對鴛鴦,相思的曲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