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頭初鼓,天街上、漸漸行人聲悄。半窗風月,一枕新涼,睡熟不知天曉。最是家山千里,遠勞歸夢,待說離情難覺。覺來時,簾外數聲啼鳥。誰道。爲甚新來消瘦,底事懨懨煩惱。不是悲花,非幹病酒,有個離腸難掃。悵望江南,天際白雲飛處,念我高堂人老。寸草心,朝夕怎寬懷抱。
城頭剛剛響起鼓聲,天街上,行人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。
半窗映着風月,一枕帶着新的涼意,熟睡中不知道天已破曉。
最是那家鄉在千里之外,遠行歸家的夢很勞累,等要說離別之情卻難以察覺。
察覺醒來時,簾外有幾聲鳥啼。
誰知道。
爲什麼近來變得消瘦,到底是什麼事讓人精神不振而煩惱。
不是因爲悲傷花謝,也不是因爲喝酒致病,而是有個離別的愁腸難以清掃。
惆悵地望向江南,在天際白雲飄飛的地方,想着我家中的父母已年老。
那像小草般的孝心,從早到晚怎麼能寬慰這胸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