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子相從玉斗邊,洞簫忽斷散非煙。
平生未省山水窟,一朝身到心茫然。
長安日遠那復見,掘地寧知能及泉。
幾年漂泊漢江上,東流不捨悲長川。
山重水遠景無盡,翠幕金屏開目前。
晴雲幕幕曉籠岫,碧嶂溶溶春接天。
四時爲我供畫本,巧自增損媸與妍。
心匠構盡遠江意,筆鋒耕偏西山田。
蒼顏華髮何所遣,聊將戲墨忘餘年。
將軍色山自金碧,蕭郎翠竹誇嬋娟。
風流千載無虎頭,於今妙絕推龍眠。
豈圖俗筆掛高詠,從此得名因謫仙。
愛詩好畫本天性,輞口先生疑宿緣。
會當別寫一匹煙霞境,更應消得玉堂醉筆揮長篇。
皇帝的子弟跟從在玉斗旁邊,洞簫忽然中斷消散如非煙一般。
一生沒有想到山水窟穴,一旦親身到了心裏卻茫然。
長安離得日益遙遠哪裏還能再見到,挖掘土地怎知能夠挖到泉水。
多年漂泊在漢江上,向東流去不捨悲傷那長長的河流。
山重水遠景色沒有盡頭,翠色的帷幕金色的屏風展現在眼前。
晴朗的雲朵層層在早晨籠罩着山巒,碧綠的山峯緩緩地春天連接着天空。
四季爲我提供着畫本,巧妙地自行增減醜陋與美麗。
內心的構思用盡了遠方江水的意境,筆鋒耕耘遍了西山的田地。
蒼老的容顏和花白的頭髮如何排遣,姑且將遊戲筆墨來忘卻餘下的歲月。
將軍描繪的山自然是金碧輝煌,蕭郎誇讚的翠竹如嬋娟般美好。
風流千年沒有像顧虎頭那樣的人,到如今精妙絕倫推崇李龍眠。
哪裏是圖謀用通俗的筆來掛起高雅的吟詠,從此因爲謫仙而獲得名聲。
喜愛詩歌喜好繪畫本來就是天性,輞口先生好像是前世的緣分。
應當另外描繪一幅煙霞之境,更應該值得在玉堂用醉筆揮寫長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