渚宮寂寞依古郢,楚地荒茫非故基。
二王臺閣已鹵莽,?湘東王、高氏。
?何況遠問縱橫時。
楚王獵罷擊靈鼓,猛士操舟張水嬉。
釣魚不復數魚鱉,大鼎千石烹蛟螭。
當時郢人架宮殿,意思絕妙般與倕。
飛樓百尺照湖水,上有燕趙千峨眉。
臨風揚揚意自得,長使宋玉作楚詞。
秦兵西來取鍾虡,故宮禾黍秋離離。
千年壯觀不可復,今之存者蓋已卑。
池空野迥樓閣小,惟有深竹藏狐狸。
臺中絳帳誰復見,臺下野水?一作鴨?浮清漪。
綠窗朱戶春晝閉,想見深屋彈朱絲。
腐儒亦解愛聲色,何用白首談孔姬。
沙泉半涸草堂在,破窗無紙風颸颸。
陳公蹤跡最未遠,七瑞寥落今何之。
百年人事知幾變,直恐荒廢成空陂。
誰能爲我訪遺蹟,草中應有湘東碑。
渚宮孤獨地依傍着古老的郢城,楚地荒蕪蒼茫已不是過去的根基。
二王的臺閣已變得粗野,(指湘東王、高氏。
)更何況是久遠以前縱橫的時代。
楚王打獵結束後敲擊靈鼓,勇猛之士駕船進行水上嬉戲。
釣魚不再只是釣到魚鱉,用大鼎千石來烹煮蛟龍。
當時郢人建造宮殿,構思奇妙如同般與倕。
百尺高的飛樓映照在湖水中,上面有燕趙衆多的美女。
迎風揚揚心意自得,常常讓宋玉創作楚辭。
秦兵從西邊來奪取鍾虡,舊時宮殿的禾黍在秋天一片荒蕪。
千年的壯觀已不能再恢復,現今留存的大概都已卑微。
池塘空曠原野遙遠樓閣變小,只有深深的竹林藏着狐狸。
臺中紅色帳幕誰還能看見,臺下野水(一作鴨)漂浮着清波。
綠窗朱戶在春天白天也關閉着,想象得出深深的屋子中彈奏着硃紅色的琴絃。
迂腐的儒生也懂得喜愛聲色,何必用白首來談論孔姬。
沙泉一半乾涸草堂還在,破窗沒有紙風呼呼地吹。
陳公的蹤跡最近才消失,七瑞已稀少如今在哪裏。
百年的人事知道有多少變化,真擔心會荒廢成空的池塘。
誰能爲我探訪遺蹟,草叢中應該有湘東王的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