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熟黃粱日未斜,玉堂陰合手栽花。
卻尋三十年前味,未飯鍾時已飯茶。
夢覺還驚屟響廊,故人來炷影前香。
鬢髮白盡成何事,一帖空存老遂良。
(法貼中有褚遂良書雲,即日,遂良鬚髮盡白。
)尺一東來喚我歸,衰年已迫故山期。
文章曹植今堪笑,卻卷波瀾入小詩。
半熟的黃粱米飯時太陽還沒有偏西,在玉堂陰蔽處親手栽種花卉。
卻去尋找三十年前的味道,還沒到喫飯時間卻已經在喝茶。
從夢中醒來還驚於那鞋在響廊上的聲音,老朋友來在像前點上香。
兩鬢頭髮都白盡了是爲了什麼事,一張法帖還空留着褚遂良的話語(法帖中有褚遂良書寫說,就在今日,褚遂良的鬚髮都已全白)。
詔書從東邊傳來呼喚我回去,衰老的年紀已經臨近迴歸故鄉的時候了。
像曹植那樣的文章現在說來可笑,卻把那波瀾壯闊收進小小的詩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