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浦南邊,擊棹徵鴻起。留君住、催君旋去,滿眼斜陽心事。霜砧暑葛仍共數,誰分汝、落拓江湖如此。鬢且凋也還暗省,深巷倚桃花人麗。五年矣。淒涼冶遊,剩珠裙翠被。一笑當時意。縱更爲後會何時是。漸飄零,荷錢菱刺。做弄悲秋思。鬱孤亂山,宮亭流水。頻年鐵笛消兵氣。問酒市甚日,板船再艤。天涯訊餘,白屋黃蒿,苦吟已耳。君須記、加餐沉醉。擘箋錦、溯江樹重寄。
在別的水濱南邊,划動船槳驚起遠飛的大雁。
想留你住下,卻又催促你趕快離去,滿眼都是斜陽映照下的心事。
寒來暑往依然一同度過,是誰讓你漂泊江湖到了如此地步。
頭髮將要凋零也還暗自思量,深深的巷子裏依靠着如桃花般美麗的人。
已經五年了啊。
淒涼地冶遊,只剩下珍珠裙子和翠色被子。
笑那當時的情意。
縱然再約定以後何時相見。
逐漸飄零,如荷葉錢狀、菱角尖刺般。
故意惹起悲涼的秋思。
鬱孤雜亂的山峯,宮亭的流水。
多年來鐵笛消除了戰爭的氣息。
問酒市什麼時候,木板船再次停靠。
在天涯問候我,只有白屋和黃蒿,只是苦苦吟詩罷了。
你一定要記得、多喫飯多飲酒沉醉。
分開信箋、沿着江水重新寄給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