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事飄零,天涯除夕,幾度羈旅。今夜邗江,去年燕市,客淚雙垂縷。銀燈初卸,金壺頻咽,不寐更籌閒數。更誰聽、揚州歌吹,撥火寒爐無語。淒涼東閣,官梅初發,對酒看人兒女。三十年來,鏡中綠鬢,都被儒冠誤。清溪白屋,團圞兄弟,夢裏分明曾去。正相思、關山南北,夜闌疏雨。
爲什麼四處漂泊,在天涯度過除夕,多次經歷旅居在外。
今晚在邗江,去年在燕市,客人的淚水雙雙垂下如縷。
銀燈剛剛卸下,金壺頻繁地吞嚥,無法入眠,只能悠閒地數着更籌。
又有誰能聽到、揚州的歌吹聲,撥弄着火爐默默無語。
淒涼的東閣,官梅剛剛開放,對着美酒看着人家的兒女。
三十年來,鏡子中烏黑的鬢髮,都被讀書人的帽子耽誤了。
清澈的溪流白色的房屋,團圓的兄弟,在夢裏分明曾經去過。
正在相思時,關山分隔南北,夜深時稀疏的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