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空明,正露浥銖衣,涼浸紋薦。水調煙情,難寄楚雲天遠。幽夢不到人間,但付與、絳河清淺。恁畫樓、一霎西風,愁入數行新雁。玉簫虛憶瓊花館。二分秋、鏡中消散。鈿徽瑩作珍珠淚,合借冰絲成串。無計遣得黃昏,星戶長垂羅幔。念沈郎腰瘦,腸斷處,知誰見。
庭院裏明淨空曠,正有露水沾溼了細薄的衣裳,涼意浸透了有花紋的竹蓆。
如水般的情調如煙般的情意,難以寄往那高遠的楚天之遙。
幽深的夢不會來到人間,只交付給、那淺淺的銀河。
在那華麗的樓閣,一瞬間西風起,憂愁進入幾行新飛來的大雁之中。
徒然回憶起那玉簫和瓊花館。
二分的秋色,在鏡子中消散了。
飾物上晶瑩地像是珍珠淚,應該藉助冰絲串起來。
沒有辦法排遣這黃昏時光,星星點點的門戶長久地垂着羅帳。
想到沈郎那消瘦的腰身,在斷腸的地方,又有誰能看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