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公性嗜酒,豁達無所營。皓首窮草隸,時稱太湖精。
露頂據胡牀,長叫三五聲。興來灑素壁,揮筆如流星。
下舍風蕭條,寒草滿戶庭。問家何所有,生事如浮萍。
左手持蟹螯,右手執丹經。瞪目視霄漢,不知醉與醒。
諸賓且方坐,旭日臨東城。荷葉裹江魚,白甌貯香粳。
微祿心不屑,放神於八紘。時人不識者,即是安期生。
張公生性喜愛喝酒,爲人豁達沒有什麼所謀求的。
直到白頭還在竭力鑽研草書和隸書,當時被稱作太湖的精靈。
露着頭坐在胡牀上,常常放聲高呼三五聲。
興致來了就往白色的牆壁上揮灑,揮筆如同流星般迅速。
他的房舍下面風氣蕭瑟,寒草長滿了門庭。
問他家有什麼,維持生計如同浮萍般漂泊不定。
左手拿着蟹螯,右手拿着道家的丹經。
瞪大眼睛望着天空,不知道是醉了還是醒着。
諸位賓客暫且正在安坐,旭日已照臨東邊的城池。
用荷葉包裹着江裏的魚,白色的碗裏盛着香噴噴的粳米。
微薄的俸祿他心裏不屑一顧,放縱心神在八方極遠之地。
當時不瞭解他的人,就認爲他是安期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