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依稀、認得舊沙鷗,三年路重經。問堤邊瘦柳,春風底事,減卻流鶯。十里愁蕪悽碧,旗影淡孤城。誰倚山陽笛,併入鵑聲。空剩平橋戍角,共歸潮嗚咽,似恨言兵。墜營門白日,過客阻揚舲。更休上、江樓呼酒,怕夜深、野哭不堪聽。還飄泊,任王孫老,匣劍哀鳴。
還大致能辨認出那舊日的沙鷗,三年的路途又重新經過。
詢問堤岸邊瘦弱的柳樹,春風到底是怎麼回事,使得黃鶯的數量減少。
十里長的荒草充滿淒涼碧綠,旗幟的影子淡淡映襯着孤城。
是誰倚靠山陽笛,與杜鵑的叫聲融合在一起。
徒然剩下平橋邊的戍守角落,一起伴着歸來的潮水發出嗚咽之聲,好像在怨恨談論戰爭。
營門處的白日墜落,過往的客人受阻不能起航。
更不要登上江樓去呼喚喝酒,怕到了深夜,野外的哭聲難以忍受去聽。
依舊漂泊着,任憑王孫老去,劍在匣中悲哀地鳴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