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臺應斂繁憂,湛冥倘勝人間世。劫餘江表,流離哀賦,蘭成暮齒。滄海觀櫻,亂紅迷眼,卅年彈指。縱桑田留命,塵揚已見,誰相惜,伶俜意。別淚東山曾灑,只遺黎、猶懷詞吏。官書然燭,郊春行陌,倚聲餘事。我更悲來,深恩負盡,文章知己。剩飛吟猿鶴,神弦一曲,仿羅池祀。
在那幽冥的夜臺應該收斂繁多的憂愁,那深沉的冥冥之中倘若勝過人間。
歷經劫後在江南,四處流離寫下悲哀的辭賦,庾信到了暮年。
在滄海之畔觀賞櫻花,紛亂的紅花讓人眼花繚亂,三十年如彈指一揮間。
縱然在滄海桑田中有命留存,塵世揚起已能看見,可誰又憐惜,那孤獨無依的心意。
在東山曾灑下分別的淚水,只剩下百姓,還懷念着這位詞臣。
處理官文點着蠟燭,在郊外春天行走於小路,填詞作曲只是餘事。
我更是悲傷涌來,深深的恩情都辜負盡了,那些文章上的知己。
只留下飛揚的吟詩於猿鶴,一曲神妙的絃樂,彷彿是效仿羅池祭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