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盡無貴賤,殊願有窮伸。馳波催永夜,零露逼短晨。結我幽山駕,去此滿堂親。虛容遺劍佩,實貌戢衣巾。斗酒安可酌,尺書誰復陳。年代稍推遠,懷抱日幽淪。人生良自劇,天道與何人。齎我長恨意,歸爲狐兔塵。
一同走向盡頭沒有貴賤之分,不同的願望有困厄與顯達。
奔騰的波浪催促着漫長的黑夜,零落的露水逼近短暫的早晨。
繫上我在幽深山間的車駕,離開這裏滿屋子的親人。
空留下佩劍等飾物,真實的模樣收起在衣服和頭巾裏。
斗酒哪裏還能斟酌,書信又能給誰去陳述。
年代漸漸推移久遠,懷抱一天天變得幽深沉淪。
人生實在是很戲謔,天道又給予了什麼人。
帶給我長久的遺憾之情,歸去後成爲狐兔的塵土。